第23节

  就在这时,一阵温暖罩在她身上,是阮绵绵去拿了床边衣架上的外套给她罩住了,他弯身为她穿上,拉上拉链遮住她赤裸的身体,眼神点点暖意,似乎在传递着歉意“先回去吧,当今晚是一场噩梦,明天起来什么都会好的!”
  等门外询问的人走了,杜琵梧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,见白霄没有阻止的意思,看来是默认了阮绵绵的说法,这才深深望了眼阮绵绵。
  发现那父子俩对峙着,气氛又再次紧绷了,像是没人能插足进去。
  竟有种她是多余的感觉,也许今晚太惊心动魄,她产生了这样的错觉,她不知道今晚之后会怎么样,至少她不后悔今天的冲动。
  开门、关门。
  被撞破的窗户中,秋风卷着冷意吹拂进来,像要把屋内的一点热度吹散,阮绵绵直视着白霄,“她帮了我,算是我的恩人。说出来也不怕父亲笑,我已经多年无法产生欲望,但刚才却突然好了。”
  阮绵绵这话也算间接榜杜琵梧开脱了,这样以白霄的为人还不至于为难一个小人物。
  “因为她?”白霄眯了眯眼睛,精光被掩了去。
  阮绵绵默默点了点头。
  “你刚才说,从小没人教你成人教育,让一个外人教还不如我亲自来教你吧!”白霄默了一会,突然道。
  阮绵绵倐地抬头,却被白霄一把拉了过去,速度快的令人反映不及。
  第37章 法则35:破菊阵
  刚说完,就将阮绵绵一把压到墙壁上,一手解开自己唐服外衣的扣子,绷直的唇角形成一条冷静极致的线,衍生出痛苦压抑,在碰到儿子腰际的手顿了顿,一只宛若艺术制品的手没有继续向下延伸,反而捏上了阮绵绵的肩膀。
  儿子的话就像在他心窝子上扎了几下,刚进来时和女人赤裸滚在床上的画面不停回放,他的隐忍似乎都成了笑话,又怎么能让他不怒。
  白霄嗜血的眼神让阮绵绵一时头脑空白。
  咔——
  咔嚓———
  “呜呜、、呜、呜呜呜、”就在阮绵绵的失神空档,白霄一手看似轻巧一掰,阮绵绵两条手臂就如同是摆设挡挂在空中,被卸了下来。
  全身神经似乎都集中到两只手臂上,阮绵绵瞬间紧绷,他完全没想到白霄会突然这样,这段时间两人的温情脉络让他忘记了,白霄是个什么样的男人。
  痛到极致的嘶吼被白吻入口中,在口腔中翻搅着热浪,但此刻这个冲破禁锢的吻却无法引起阮绵绵的关注。
  他痛的抽搐着,一双荡着水漾的狭长眼睛下一瞬就流下一抹亮痕,这一世再痛他都咬牙忍着,这是他第一次哭了出来,即使这只是因为身体的本能。
  泪划入两人交融的唇,带着咸湿的滋味令白霄松了些力道,却没有松开桎梏,摩挲着被滋润的唇,细腻的内疚在白霄的眼中缓缓晕染,将阮绵绵的身子向自己怀里箍近,声线带着欲望沙哑:“既然有力气抱女人,那么这力气还不如用到别的地方。”
  阮绵绵背脊就像绷紧的弓弦,一块被霜冻的铁块般僵硬,颤抖的唇舌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。
  白霄轻轻的语调如同在调情,暧昧的气氛弥散在两人之间,“刚才的,就是接吻……接下去我会慢慢教你。”
  白霄似笑非笑的眼睛就像一个掌控他的傀儡师,每一个字都在勾动阮绵绵的神经。
  心砰砰砰的撞击着阮绵绵的心脏。
  像是要掐住阮绵绵的咽喉,白霄的眸子里倒影出自己恐慌的脸。
  白霄此刻隐忍疯狂的眸子和那个男人很像,像的令他几乎不能动弹。
  曾经的阮绵绵也有个温暖的家,后来家毁了,他的生活因此发生巨大变化,所有一切都物是人非。
  阮绵绵原本28年的人生和男人这样亲密接触的机会并不多,而仅有的几次接触都是糟糕的回忆。
  在原来的世界差点被强暴的阴影汹涌上来,他以为自己忘了,但原来那段黑暗的记忆被困在记忆最深处,在这种时候汹涌而出。
  这一刻,他知道白霄是认真的,认真的想要了这具身体。
  那种恐惧无助的感觉刻在脑海中,直到现在想起依旧让他惊惧害怕。为了逃避那个男人,他只有不停堕落……
  曾经的往事是阮绵绵胸口上的一把刀。
  他几乎不反抗的来到自己前世,或许打破处男身只是借口,逃避那个世界,逃避那个男人的借口。
  只是他没想到,刚出狼穴就入虎窟,遇到的攻略人物竟然会让他想起那段阴影。
  这个时候p股发出滚烫的温度,打破了阮绵绵的恐慌。
  除了见到攻略人物白霄时,那朵菊花就没再发热过。
  [绵绵,你快要被白霄攻破了!那瓣菊花在发热就是警告!]
  [我的手动弹不了……就算情圣附身……]阮绵绵断断续续的回道,那段忆起的过去被他迅速摈弃在尘封的黑暗中。
  现在他两只手都无法动弹,就算神医在世也不可能自己给自己掰回来。
  [你仔细回想看看,真正的白展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?]
  这就是禁书说的突破口了,白霄最忌讳的就是父子两的关系,加上他本身的唯我独尊,只能赌白霄还留着一丝理智。
  [但我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儿子!]
  [白霄知道个p,这事情只有我和你知道!]
  静谧的环境,不知不觉间两人到了床上,儿子身上淡淡消毒水混着药水味道弥漫鼻尖,簌簌西风卷着夜晚的凉意吹拂在两人相拥的身体上。
  将阮绵绵脱臼的手臂接上,短促的闷哼并没有影响到两人之间热度。
  阮绵绵痛得扬起了脖子,纤细的颈部展示出迷人的线条,白霄越发缱绻的吻着。
  怀中是儿子没有挣扎的身体,白霄竟觉得十几年来空荡荡的心似是被填满了。
  他怎么能失去,将怀里的人越抱越紧,像是要把阮绵绵锁在自己的怀抱里,将自己的气息深深烙印在儿子身上,缠住包住完完整整的侵占,将儿子彻彻底底属于自己。
  “呵呵……呵……呵呵”骤然响起阮绵绵的笑声。
  阮绵绵惨白着一张脸,嘴角展开的却是极近嘲讽的温度。
  白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微眯的眼睛透着危险。
  “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太可笑了,在这床上我要被自己一直崇拜的父亲上了吗?就因为我差点和一个女人做了,就要沦落到成为父亲的……性奴?”阮绵绵不大的眼睛里写满了伤害,对真正的白展机来说,今天发生的事本就是莫名其妙的。
  儿子和女人上床虽说做父亲的可以管,但也没这么莫名其妙的迁怒,甚至对儿子做出上床的前戏,怎么说这都超过了尺度。
  “啪”
  白霄一个耳光打在阮绵绵脸上,白皙的脸上瞬间浮上掌印,阴云密布的脸上写满冰冷的怒气,“性奴?你就这么认为自己,这么认为我的?”
  阮绵绵紧抿着唇,他的视线划过白霄敞开的唐服,还有自己被压在身下半裸的摸样,依旧是那副嘲讽的意味。
  沸腾的欲念渐渐平息下来,儿子的眼神就像在控诉他刚才的所作所为。刚刚要抱儿子的想法也再次被20年的父子情给打垮,白霄有些后悔,从小到大,白展机就算再混账他也没出手打过耳光,这次却是被嫉妒冲昏了头。
  但白霄从不道歉,也不会道歉。
  带着薄茧的手指拂过阮绵绵被打过的脸颊,垂下的眼帘遮去了眼底的情绪,“不要再乱来,下次的教训就不会这么容易了。”
  阮绵绵冷冷的望着白霄,心中却是冷笑,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憋在胸口,都做到这程度了,白霄竟然还能把话说的那么义正言辞,以前的白展机是不聪明,却也不是傻子,他没想到白霄的自控能力和歪曲事实的能力高干到这程度。
  睁眼说瞎话,是想说服自己还是说服他?
  要他再抓住刚才那段意乱情迷做文章,估计又要被白霄那张正经的脸给堵的哑口无言。
  就算他重生到前世,也依旧没有摆脱被人摆布的命运吗?
  阮绵绵沉淀着思绪,过了会才尝试动了下手臂,果然已经复原的差不多了,这种小强般的生命力大概是禁书给他最大的福利了。
  [禁书,让杀手情圣附身。]
  [怎么了?]还没折腾够?阮绵绵淡漠的声音让禁书也认真了起来,只是他奇怪现在的阮绵绵不应该是被白霄打击的偃旗息鼓,然后再让自己安慰,最后再重振雄风吗?
  难道真的是被白霄刺激的太过了,导致阮绵绵被引发了凶悍的基因?
  [天朝不是有句话吗,来而不往非礼也,现在总要让白霄付出点代价了。]
  气质微微一变,阮绵绵的眼神变得肃杀而魅惑,这个时候全神贯注的他比起涣散的白霄来说杀伤力大了几倍。
  阮绵绵如同一个训练有素的特种兵,从床上弹起反将白霄压倒,本就对儿子消去戒心的白霄这才一凛,所有的还击都在看到阮绵绵抵在自己胸口的glock18时停止。
  “现在,父亲能兑现约定了吗!”阮绵绵说着,杀气却没有丝毫减少,关注着白霄的一举一动,对白霄他又怎么敢掉以轻心,殊不知在白霄眼里他俨然是一个合格的白家继承人才能拥有的气势。
  一个普通父亲被儿子用枪抵着会是什么反应,不是不敢置信也会震怒。
  但白霄却依旧连眼睛都没眨,只是略带欣慰的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儿子,冷静到出奇。
  一个真正的杀手,不是能力最高的,而是最懂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,刚才如果不是自己情绪失控,又怎么会给儿子下手的空档,就算死了也不冤。
  愿赌服输,更何况是离两个月期限还有很久的现在。
  “说吧。”
  “我只需要父亲答应我一件事。”阮绵绵泼墨似地黑眸像是要将人吸进去。
  ——
  当白言郞开门进来,看到的就是余池洋默默坐在沙发上宛若和夜色融为一体的摸样,北半球的气候早早入了冬,就算是暖气不间断的运作,但那刺骨的冰冷似乎依旧绵绵不断。
  他们两个本是没有交集的人,只是因为一个白家而联系到一起。
  “你和白展机通电话了,他会来吗?”
  余池洋冷冷憋了眼在屋子角落里的婴儿床,却是沉默不语。
  白展机一直在电话那头保持静音,只有几个可能,他不方便说话,或者不方便让他们的对话让第二个人听到。
  有谁值得白展机这么小心,这答案很明显,白霄就在他身边,
  他们当初动了这个脑子,就是为了把阮绵绵骗来,没有哪个人在知道自己有一个遗落在外的亲生骨肉还能冷静的,只是光是一通电话肯定不行,白大少就算再笨也不会相信,必须要再下一个猛药了。
  “亲子鉴定的证书你弄到手了吗?”余池洋手下还有几个忠心耿耿的老部下,是余家老家主特地留给他的后备力量,他和白言郞现在的藏身之处也都靠着这群死忠才能暂时安全。
  白言郞来到他边上,不置可否,“别怪我没提醒你,白展机没你以为的草包,他深着。”
  “你自己魅力不足,怪不了他不上钩,你除了有一张还看得过去的脸,内里都是黑的。”要说余池洋越狱后,就通过人脉把白言郞给弄了过来,白言郞充分遗传了白家的优良基因,长着一张像是水滴花瓣的脸,据说曾经还把白大少迷得头晕转向。
  “你就比我好到哪里去了,竟然直接谋杀父亲,若不是白展机挡着,我绝对不会放过你!”被余池洋戳中痛处,白言郞语气也冷了,从在船上帮助余杜白的时候他就已经叛出白家了,一个还没待满一天的家。
  世事总那么神奇,本来在船上和余池阳不对付的他竟然也有合作的一天。
  “我不知道你还有亲情,还是个20年来对你没有任何养育之恩的父亲。”余池洋觉得有些可笑,就他知道的白言郞,是个阴狠的主。
  白言郞眼皮一动不动的盯着地板上自己的倒影,才慢慢开口:“他终究是我父亲。”
  再怎么说,他不能连最后一点人性都泯灭了,亲生自己的父亲,怎么都不能弑父吧。
  “天真,白霄眼里只有白展机一个继承人,你算个什么,半路突然冒出来的小儿子?”余池洋眼底含着一丝嘲讽,他作为余家正儿八经的家主都能在短短时间从云端到地狱,变成现在这个落魄的样子,更何况是白言郞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,家族有什么亲情可言。。
  “你要不想要那个位置,还和我窝在美国做什么,你可以直接杀到天朝做你的乖儿子!天天活在白展机的阴影下吧!”可能是觉得之前说的不够,余池洋又下了一剂猛药。他现在能利用的资源太少,说什么都不能让白言郞倒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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