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2节

  “那在宝华寺时,你为何对我出手?”
  “我欠墨筠一个人情。”
  这便能说通了。
  “后来,为何又与元徵……”
  慕云阴笑了笑,“不过是见他太过潇洒不羁,想跟他玩玩罢了,岂料,他是一个披着纨绔子弟外袍的猎食者,竟将舒展抓走了。”
  “我见过她。”这话陈锦说来稍显奇怪。
  慕云阴明白她的意思,“她回来跟我说了,说有一个顶漂亮的姑娘在一艘船上与她说过话,我问她说了什么,她却说不记得了。”
  当日她虽跟元徵说,舒展是生是死与她全无关系,但最后到底无法忍心,让元徵将人送回去了。她是有私心的,因为那是曾经的自己,所以即使是死,她也不希望她死在她能感知的任何一个地方。
  “你既已找到了她,便与她好好过余生吧。”
  最后,陈锦如此说道。
  慕云阴似有些意外,又似早已明了,微微怔忡后,他勾唇一笑,“你仍不喜欢我。”
  陈锦看着他的眼睛,轻声道:“朋友才能长久。”
  “那元徵呢?”
  陈锦想了想,“若我喜欢他,自然也会长久。”
  闻言,慕云阴放声大笑起来,待笑够了,方听他说:“舒展啊舒展,你莫要再吃前世的亏。”
  “他跟元修不一样。”
  慕云阴说:“男人都一样。”
  “但你不一样。”
  这话慕云阴爱听,他说:“谢谢。”
  陈锦回道:“不客气。”
  “我近日仍在京城,有空出去喝酒。”慕云阴翻窗走时,回过头来看着她说。
  窗外便是旭烈的阳光,他的脸藏在阴影中,脸上的笑意却仍旧鲜明,陈锦突觉心中畅快,“一定!”
  慕云阴微微一笑,翻窗走了。
  窗外的风自庭院中进来,卷起她身侧的床幔。
  四月,真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季节。
  ……
  陈淑随李世海回了家,东府省了一笔嫁妆,这事儿把陈嘉乐了半天。
  她懒懒靠在贵妃椅上,手里端了一小碟水洗葡萄,对近身的丫头怀茗道:“陈淑真是蠢得得跟个猪一样。”笑意里满满的嘲讽。
  怀茗顺着她的话往下说:“听说三姑娘自己非要跟着那位李公子走的,却是连嫁妆提都没提。”
  “你看着吧,”陈嘉捻了颗葡萄吃,“以后有她哭的日子。”
  怀茗想了想,说道:“说不定那位李公子对她好呢。”
  闻言,陈嘉笑了笑,“若真是好,便不会放任她被府里扫地出门了,我瞧着,能看上陈淑的人,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
  她在自己院子里向来这样说话,而且没人敢反驳她。
  怀茗静静听着,突然说道:“三姑娘这一去,只怕再难回来了。”
  陈嘉眼里盛着笑,话却锋利,“路是自己选的,就算是跪着也要走完呐。”
  “姑娘说得是。”
  “你说,西府那边的几个人最近在做什么?”陈嘉话锋一转,突然问了起来。
  怀茗不敢大意,忙回道:“大的仍关在柴房里,小的则每日呆在府里,定时去看叶姨娘,其余时间都在自己院中,也不知在做些什么。”
  陈嘉眯起了眼睛,突然将碟子一把扔在怀茗脸上。
  怀茗被打得一懵,但本能的跪了下去,“姑娘恕罪!”
  恕的是个什么罪,连她自己都不清楚,只知道求饶就对了,求饶自己还能多活些时日。
  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不得好死
  陈嘉斜睇她一眼,“不知在做些什么?陈淑好端端地被算计,你竟不知她在做什么?!”
  “奴婢知错了!求姑娘恕罪!”怀茗确是不知,嘴里反反复复就是这么几句,听得陈嘉心烦,“滚出去罚跪!”
  闻言,怀茗心中反而一松,忙不迭地出去,在日头下跪着,没有陈嘉的命令,万万不能起身。
  手里的葡萄砸了,陈嘉脸上浮起一丝薄怒。
  陈淑那个蠢货,若不是有人从中牵针引线,她如何会遇见那个姓李的,遇见了不说,还进展如此顺利,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?也只有她才会相信偶遇这一说,真是蠢得让人无法形容了!
  陈嘉生平最讨厌这种蠢女人。
  在现代也就罢了,没成想古时的女人也是这样蠢!
  蠢得叫她好笑,蠢得……叫她简直想送上自己的膝盖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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