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5章共犯
在通往克洛维斯寝居的另一条通路上，一名身披华丽披风，明显是贵族出身的高级军官被四名卫兵挡住了去路。
“什么？”这三十余岁，藏青色头发的男人难掩惊诧之色地高声问道：“巴特列不让我杰雷米亚去见殿下，却引着中华联邦的人去了？”
他情绪越发激动，都有硬闯的趋势了。
四名卫兵紧张地看着他，其中一人小心道：“杰雷米亚卿，巴特列将军说那是十分尊贵的客人，我们奉命守在这里……请不要为难我们。”
“那就告诉我，对方是谁？我倒要看看中华联邦有谁能够被如此特殊对待！”杰雷米亚傲慢与怒气冲冲地盯着那个士兵。
“这个……”士兵想了想，“是个没见过的女性，我们不认识，将军也没有说。”
“连姓名都没有通报吗？”
“是，是的。”
杰雷米亚再也忍不住了，他强冲向前。这被卫兵挡住，卫兵还呼叫了同伴过来，才终于将这位冲动的边境伯、管理官阁下制服、送走。
杰雷米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，同为纯学派的少壮军官们都聚集了过来……
晶宇取下了茶色眼镜，来到棺木边。巴特列为他打开棺木，让他看到了内部被密封保存着的克洛维斯的尸身。
“殿下是头部中弹，我们发现的时候，他已经死了数分钟了。”巴特列说道：“实在是抱歉，您前两日来过后，殿下已经振作了起来。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不幸。”
“你打算什么时候对外公布这个消息？”晶宇看着尸体，背对着巴特列问道。
“我没有底……阁下，不知道您认为呢？”巴特列向他寻求答案。
“暂时不要公布，否则就会如了那个叫做zero的人的愿，让布里塔尼亚民众畏惧、11区的日本人尊崇于他。把过去克洛维斯的演讲影像剪辑一下，以电视讲话的形式播放出去。另外，克洛维斯已经死亡的消息，可以上报回布里塔尼亚本国。”
晶宇转过了身，“修奈泽尔与柯内莉亚，克洛维斯最近联系过谁？”
巴特列听着前半段，直觉得有道理。又听晶宇询问，虽不明其意，却照实回答道：“两位殿下，克洛维斯殿下都与之联络过。”
“是吗。”晶宇心底哼笑一声，面上平淡道：“上报回国之前，先让修奈泽尔知道这件事吧。巴特列，你可以向他表明你尽了力，并请求宽恕。我想，他会为你做些什么的。如果柯内莉亚先来了，你一定不要向她请求饶恕。否则你就死定了。”
“是，感谢您的指点。”巴特列躬身道。
晶宇点了点头，“在有指令传下之前，该做的安排都要弄好。会怎么样，我也不能给你保证……明面上，我终究没有‘来’11区，更不方便常来这里。你尽力而为吧。”
“即使如此，您已经给予了我莫大的恩惠。”
两人的话就说到了这里，巴特列亲自将晶宇、井上送了出去。
回程的路上，井上不解地问晶宇道：“为什么你既帮助zero，又会教巴特列布置应对zero的举措呢？”
她觉得这很矛盾。
如果晶宇真站在zero一方的话，完全可以不在这个时期去总督府。更遑论是指示巴特列了……至于晶宇教巴特列怎么活下去，井上并没有因为自己是日本人、是抵抗组织成员，而向他表达不满。
这一点，也很令晶宇感到满意。
他告诉她道：“我去找巴特列自然是有别的原因的，可是我在场，又什么也没有说，那就是可疑了。我的敌人不是巴特列，而是别人……那个别人说不定就会从中看出什么。”
所谓的‘别的原因’，一个是让井上知道zero确实杀死了克洛维斯。井上知道了，抵抗组织就会知道。不管布里塔尼亚官方是否公布消息，露露与他们交涉就会容易。
另一个原因则是为了克洛维斯与巴特列主持的，对于gease秘密研究的资料了。
晶宇知道了妮莫，还有那个别动队。他觉得，需要对非常规力量的gease做做预防。像是原著后期杰雷米亚具备的那种消除gease的能力，他就想要人研究出来。
不管怎么说，至少也要掌握在自己一边。
这些他都没有对井上说明。井上也有自知之明地没有多问。但她也有必须问的地方。
“你说的敌人，是谁呢？”
她觉得自己作为他的女人，即使可能帮不上他什么忙，不问才会奇怪。
“我这里说的是修奈泽尔，那个家伙在军政两方面都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啊。”
布里塔尼亚的皇帝查尔斯说，人生来就不是平等的。这也不完全是错。平庸就是平庸，天才就是天才，不会因为同样身为人，仅凭一句话就缩短了这份差别。
只能说，平庸有平庸的过法，天才有天才的人生。
出生、死亡，这就是平等。
中间的都是空话。
‘天才吗？’井上瞥了一眼晶宇，‘你才是天才吧！’
修奈泽尔毕竟有着皇子的身份，他得到那样的地位也不稀奇。但晶宇，他可是凭借着自己，一步步走至了今天。
世上尚没有谁能与他的经历相提并论。
晶宇不知道井上在想什么，听她默不作声，他说道：
“我送你到埼玉区附近，稍后，我还有些别的事……我们晚上见。”
“嗯。”井上应了一声，“啊，对了，在前面停个车，我想坐到你的身边去。”
“这可以有。”晶宇笑了笑。
过了大半个小时，与井上分别后的晶宇拨通了露露的电话。将自己领着井上去看过克洛维斯的尸体一事告诉了她。
露露听后，有些得意地说起了让他刺杀克洛维斯的真正目的，“现在，你已经是与我一条船上的了。如果你将我与娜娜莉的事情告诉给柯内莉亚的话，我就告诉她，你杀了她的弟弟。”
‘就知道你会这么说！’晶宇心中一笑，在露露看不到的时候叹息一般地摇了摇头，“也就是说，我们是共犯吗？”
校园内的露露觉得这个词挺有概括力的。她用纤细洁白的手指，轻轻地绕着发丝，看着窗外淡淡地笑着。
“是啊，共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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