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4章紧急动员与焦虑的战前
巨石碑的倒塌荡起了冲天的尘土。再加上錵金属白化后变得松软酥脆，与地面的碰撞，同时还形成了大量的粉尘。它们随着空气流动，遮蔽了阳光。明明时间尚不过午，天已经暗了下来。
自卫队的大营，距离三十二号巨石碑，有十公里的距离。堪堪避过了最浓密的尘土区。
不过，那些在前线构筑陷阱的千名自卫队士兵就没有那么幸运了。不仅近距离地承受了冲击波，再受到声音与地面震动的双重危害……很多人暂时失去了行动力。
而那些挖掘后又掩饰住的陷阱，则全都因为木板被吹飞而暴露了出来。
值得庆幸的，就是日本这里常常发生地震，自卫队埋设的炸雷抵御住了这股震动。
六千名自卫队士兵，紧急开赴前线。一半集结在两座小型巨石碑附近，借由升降机，或者直升机上降下的绳梯，攀登上巨石碑。
大型的运输机，则从营地直接将火炮、弹药箱等重物搬运到巨石碑顶端。上了巨石碑的士兵们，再迅速地将这些东西布置在不同的位置。
考虑到80米的高度，这里受地面原肠动物攻击的可能性比较小，而必然会受到空中飞行的原肠动物的袭击。士兵们还挖掘了沙袋送了上来，均匀构筑出一个个小型的战壕，向上架起了数十挺防空用冲锋枪。
另一半士兵，分出一千人，在小丘群后部中央的开阔区，设置地面防御阵地……这个阵地建立在预先设置好的横向矮坡上。自卫队的士兵在坡顶有战壕，坡面则是民警第二大队的阵地。
坦克这样的重武装，也从矮坡侧面开到了这个开阔区。它们并列成一排，为民警部队多少增加了道屏障。
最后的两千人本来是作为后备部队使用的。现在，他们绕过陷阱、小型巨石碑，将前线的同伴们送回了后方的野战病院——这里，除了军队自己的医生、护士外，还有市内一些医院自发前来帮忙的医生、护士们。
室户堇预定也会来的。只是巨石碑崩塌的时间提前，她刚刚与十六夜走出家门。
民警军团因为缺乏训练，明显没有军队这么快速的反应力。但晶宇已经将之分作了两个大队……隶属第一大队的民警们，只要找到了自己同一个小队的同伴，就可以自发朝着前方的小丘群走去。
到了小丘群那里后，再分散到左右两个小丘群中。对他们的要求就是，拉开一定的距离，将原肠动物诱入小丘群后，利用地形任意战斗。
等第二大队到达预定地点的坡面后，小型巨石碑、小丘群、地面防御阵地……三重火力网就构筑完成。
远在海边的神盾舰，也做好了发射导弹的准备。
这时，已经是午后两点了。
前方还没有原肠动物出现的迹象。无人侦察机派遣了出去，随时监测着……漫长的等待，虚耗着人们的精神……圣天子、朝田少将、我堂长正、神盾舰舰长、圣居作战室的菊之丞、东京区域的市民们，沉默而紧张地望着一个方向……心情，也许就像那越来越暗的天空一般吧。
晶宇坐在靠近后方地面阵地的一个小丘顶端，他的手机已经放在耳边有一会了。
“……你们看到了巨石碑倒塌，害怕吗？哼哼，没关系哟，我现在就在那附近，可怕的怪物们，一步也别想靠近你们……我会保护你们的。早上发生的事情，我已经知道了。很想过去陪着你们，听你们说说自己有多害怕。但现在，稍微忍耐一下吧，稍后，什么样的抱怨我都会接受的……”
他在对大院的孩子们说话，声音会通过广播，传遍大院的每一个角落。
这里距离大院其实并不遥远。以他的速度，很快就能来回。只是，现在见了孩子们，他没有一个个安慰、拥抱她们的时间。而他，也不想草率对待她们。
在小丘的中段，木更等小队成员们都待在这里。他们或坐或站，除了不时眺望远方外，就是向上看着晶宇……他那临战还专注在别的事情上的模样，多少驱散了众人面对战争的不安。
嘟嘟，木更感觉短裙内的手机震动了起来。她疑惑地将之掏出，看到的是圣天子专用的号码……木更呆了一下。
“圣天子大人，您有什么指示吗？”接通电话后，她问道。
“晶宇先生在吗？我想找他谈谈，可是他的电话总是接不通。”圣天子说道。
“啊，您请等等。”木更捂着手机的话筒部分，抬头喊道：“晶宇，圣天子大人找你。”并在他看过来时，摇了摇自己的手机。
“延珠，你来与她们说说话……”晶宇对早就等在一边，对于大院那些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们很是担心的这个女孩道。他走下了小丘，将电话塞到了女孩的手中。
延珠也许是在考虑第一句话说什么，将电话举到了耳边，却并没有马上开口。
晶宇则从木更的手上拿过电话，说道：“是我。”
“……晶宇先生，我想问一下，以你的判断，原肠动物军团会在什么时候进攻？”圣天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，“会不会被你击伤的毕宿五，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？”
“那不可能。”晶宇说道：“它几乎是当下，就已经开始再生了。”
唯一让他在意的，大约是自己那把黑剑了。并没有从毕宿五的身体内穿出。就是不知道毕宿五会不会在体内生成錵侵蚀液，腐蚀了那把剑了。
但是，以毕宿五的聪明，它就算是无法如此，也必然会找来原肠动物咬开它的身体，将那把剑取出来吧。
这些都不会耽搁太多时间。
至于原肠动物军团，为什么在巨石碑倒塌过去了这么数个小时后也没有出现，他就想不到准确的原因了。
“我只能给你两个猜测……第一个，是毕宿五的一种战术。既让我们心焦，又能消耗我们的体力与精神力。而且到了夜晚，黑暗的环境对人类是绝对不利的。就算是诅咒之子中，也没有多少能够夜晚视物的。这对于原肠动物的影响，会小很多。
第二个，毕宿五感觉到了我的威胁。同时，在昴宿被打倒的情况下，它知道己方可能会面对导弹的空袭。那会使得原肠动物死伤众多。为了增加攻破东京区域的可能性，它去召集更多的原肠动物了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圣天子思索着晶宇的话，半晌后苦笑道：“两个猜测，都足够让人不安了。晶宇先生，如果真是这两种情况的话，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呢。”
“第一种，照明弹要尽量多地准备。还有大型的探照灯，树立在地面阵地上，从高处往下照明……毕宿五可能会派遣空中单位摧毁这些探照灯，备用的也要做到随时可以派上用场。第二种，不必另外做出针对性布置。”
晶宇说到这里，“对了，我让你化验的那个东西，结果怎么样？”
晶宇在回到民警营地后，就将收集到的那一缕，由毕宿五释放的雾状物质，装入了透明又干净的小瓶。他一直是带在身上的，本来时间充足的情况下，会在见到室户堇后，交给她化验的。巨石碑提前倒塌，他干脆就给了圣天子。
“那是费洛蒙。”圣天子道：“是生物用来交换信息的化学物质。从你的描述来看，毕宿五似乎可以通过释放这种物质，控制其他的原肠动物。”
“这样吗。”晶宇笑了笑，“至少知道了三个好消息……那不是毒气，对人无害；不是所有的原肠动物，都像毕宿五那么聪明；打倒了毕宿五，就等于是结束了战争……有没有感到轻松了一点？”
“……也许，有吧。”圣天子不太肯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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